十七大前的主义之争

十 七 大 前 的 主 义 之 争

G r o ? a n s i c h t d e s B i l d e s m i t d e r B i l d u n t e r s c h r i f t : 如 何 走 向 民 主 ， 民 说 了 还 不 算

近 来 中 国 官 方 媒 体 连 续 出 现 有 关 政 治 民 主 的 文 章 ， 并 在 互 联 网 上 被 热 烈 讨 论 。 海 外 媒 体 甚 至 认 为 这 又 是 一 场 “ 改 革 派 ” 与 “ 保 守 派 ” 的 意 识 形 态 大 辩 论 ， 或 猜 测 这 是 中 共 在 为 十 七 大 上 可 能 启 动 的 政 治 改 革 制 造 舆 论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前 副 校 长 谢 韬 在 《 炎 黄 春 秋 》 2 0 0 7 年 第 2 期 发 表 的 《 民 主 社 会 主 义 模 式 与 中 国 前 途 》 和 被 认 为 是 中 共 高 层 智 囊 的 中 共 中 央 编 译 局 副 局 长 俞 可 平 的 《 民 主 是 个 好 东 西 》 无 疑 是 当 前 这 场 争 论 的 两 篇 具 有 信 号 弹 作 用 的 文 字 。

社 会 民 主 主 义 是 航 标

谢 韬 一 文 试 图 在 不 否 定 马 克 思 主 义 作 为 中 共 正 统 意 识 形 态 的 前 提 下 采 取 “ 修 正 主 义 ” 的 方 法 ， 将 “ 民 主 社 会 主 义 ” 变 戏 法 地 演 绎 为 “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最 高 成 果 ” ， 将 瑞 典 社 会 民 主 党 视 为 中 共 改 革 的 样 板 。 谢 韬 说 ， “ 民 主 社 会 主 义 的 核 心 是 民 主 ” ， 这 无 疑 是 承 认 他 心 目 中 的 “ 民 主 社 会 主 义 ” 和 欧 洲 现 实 存 在 的 “ 社 会 民 主 主 义 ” 是 一 回 事 。

实 际 上 至 少 从 胡 锦 涛 接 掌 中 共 最 高 权 力 以 来 ， “ 社 会 民 主 主 义 ” 已 经 是 中 共 酝 酿 政 治 改 革 时 的 最 重 要 的 和 最 容 易 接 受 的 意 识 形 态 参 考 ， 因 此 谢 韬 提 倡 “ 民 主 社 会 主 义 ” 并 没 有 遭 到 官 方 的 打 压 ， 反 倒 是 一 些 地 方 和 中 央 权 力 中 心 之 外 的 左 派 保 守 学 者 和 干 部 反 应 强 烈 ， 对 谢 韬 试 图 盖 上 “ 反 党 ” 和 “ 反 社 会 主 义 ” 的 帽 子 。 《 炎 黄 春 秋 》 杂 志 本 身 并 没 有 因 为 刊 登 谢 韬 和 其 它 一 些 呼 吁 民 主 改 革 的 文 章 ( 3 月 号 刊 发 表 的 中 共 山 西 省 委 党 校 、 山 西 大 学 教 授 吴 敏 的 《 没 有 民 主 就 没 有 共 产 党 》 以 及 4 月 号 刊 载 的 前 中 宣 部 长 陆 定 一 之 子 陆 德 《 陆 定 一 晚 年 的 几 个 反 思 》 ) 而 受 到 整 顿 。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中 组 部 前 部 长 张 全 景 以 大 体 上 合 乎 学 术 探 讨 规 范 的 方 式 ( 引 用 原 文 和 文 本 释 义 ) “ 批 判 ” 了 谢 韬 一 文 ， 而 代 表 中 共 官 方 政 治 立 场 的 “ 人 民 日 报 ” 在 4 月 1 0 日 也 十 分 低 调 地 以 编 辑 部 解 答 读 者 问 题 的 形 式 间 接 否 认 了 “ 民 主 社 会 主 义 ” 是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正 统 。 文 章 同 时 还 为 再 次 出 现 的 中 国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制 定 了 一 个 毫 不 含 糊 的 底 线 － “ 绝 不 搞 西 方 的 三 权 分 立 和 多 党 制 ” 。 只 要 不 否 定 马 克 思 主 义 是 灯 塔 ， 社 会 民 主 主 义 完 全 可 以 拿 来 当 航 标 ， 这 就 是 目 前 官 方 允 许 的 政 治 改 革 思 路 的 讨 论 自 由 度 。 实 际 上 目 前 中 国 大 陆 以 内 讨 论 政 治 改 革 和 民 主 并 不 被 禁 止 ， 讨 论 甚 至 可 以 在 所 谓 的 “ 体 制 内 ” 学 者 中 进 行 。 这 个 体 制 内 还 不 同 于 “ 党 内 ” 。 在 “ 党 内 ” ， 以 民 主 化 为 目 标 的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一 如 既 往 地 属 于 禁 区 ， 无 论 是 “ 以 人 为 本 ” 还 是 “ 和 谐 社 会 ” ， 都 不 是 从 民 主 价 值 体 系 中 推 导 而 来 的 ， 也 不 会 被 允 许 从 中 推 导 出 中 国 要 搞 “ 西 方 式 民 主 ” 的 结 论 。 但 是 ， 这 并 不 是 说 “ 党 外 ” 的 政 治 改 革 讨 论 对 “ 党 内 ” 不 重 要 ， 而 是 恰 恰 相 反 ， “ 党 外 ” 的 讨 论 总 是 受 到 “ 党 内 ” 的 密 切 注 意 。

有 关 中 国 政 治 改 革 的 讨 论 甚 至 在 中 央 党 校 里 已 经 能 公 开 进 行 ， 去 年 更 是 以 “ 新 西 山 会 议 ” 事 件 为 标 志 ， 对 政 治 改 革 的 迫 切 性 和 价 值 取 向 在 “ 体 制 内 ” 进 行 了 大 胆 的 讨 论 。 客 居 美 国 的 政 治 学 者 王 军 涛 曾 在 评 价 “ 新 西 山 会 议 ” 时 认 为 ， 这 场 讨 论 甚 至 还 可 以 看 作 是 始 自 上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末 ， 并 在 九 十 年 代 的 “ 新 保 守 主 义 ” 派 与 “ 自 由 主 义 ” 派 的 争 论 中 找 到 话 题 与 立 场 上 的 亲 缘 关 系 。

民 主 是 好 个 东 西 ， 如 何 实 现 百 姓 说 了 不 算

今 年 4 8 岁 的 俞 可 平 作 为 中 共 理 论 界 的 新 生 代 ， 熟 悉 西 方 政 治 学 理 论 ， 并 有 过 在 国 外 与 西 方 社 会 科 学 学 者 共 事 的 学 术 经 验 ， 他 在 隶 属 党 校 的 《 学 习 时 报 》 上 发 表 的 《 民 主 是 个 好 东 西 》 一 文 是 迄 今 为 止 具 有 官 方 正 统 身 份 ( 中 共 中 央 编 译 局 副 局 长 ) 的 笔 杆 子 所 写 下 的 最 接 近 西 方 民 主 理 论 的 “ 民 主 科 普 ” 型 文 章 。 如 果 说 党 龄 超 过 6 0 年 的 谢 韬 的 观 点 是 对 正 统 马 列 意 识 形 态 的 “ 修 正 ” ， 并 没 有 出 轨 ， 那 么 俞 可 平 的 文 章 简 直 可 以 说 是 方 法 论 上 的 “ 离 经 叛 道 ” 了 ， 因 为 他 对 民 主 的 诠 释 是 非 意 识 形 态 的 ， 是 遵 守 了 概 念 精 确 、 主 体 间 性 ( i n t e r s u b j e c t i v e ) 和 逻 辑 正 确 这 些 基 本 社 会 科 学 规 范 的 。 这 也 难 怪 ， 他 提 出 的 “ 增 量 民 主 ( I n c r e m e n t a l D e m o c r a c y ) ” 可 以 当 成 一 个 学 术 概 念 拿 到 美 国 学 术 讲 堂 上 去 讨 论 。

“ 增 量 民 主 ” 不 过 是 渐 进 式 民 主 的 一 个 更 带 有 唬 人 味 道 的 学 术 话 表 述 ， 它 主 张 的 是 一 种 渐 进 的 、 稳 定 的 、 在 现 有 政 治 秩 序 内 进 行 制 度 创 新 的 民 主 化 ， 本 质 上 说 的 是 民 主 的 “ 路 径 问 题 ” ， 前 提 是 已 经 肯 定 了 民 主 作 为 一 种 “ 好 的 或 者 相 对 来 说 迄 今 最 好 的 政 治 制 度 设 计 ” ， 用 俞 可 平 的 话 说 就 是 “ 政 治 民 主 是 历 史 潮 流 ， 不 断 走 向 民 主 是 世 界 各 国 的 必 然 趋 势 ” 。 这 等 于 是 说 ， 民 主 是 中 国 最 后 的 必 然 选 择 。 但 是 ， 俞 可 平 在 肯 定 民 主 作 为 终 极 目 标 的 同 时 ， 又 将 如 何 达 到 这 一 目 标 看 成 是 一 种 “ 制 度 设 计 ” 和 “ 政 治 技 巧 ” 问 题 ， 重 新 回 到 了 历 史 和 文 化 相 对 主 义 的 辩 护 模 式 ， 认 为 “ 一 种 理 想 的 民 主 政 治 ， 不 仅 与 社 会 的 经 济 制 度 和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 地 缘 政 治 、 国 际 环 境 相 关 ， 而 且 与 国 家 的 政 治 文 化 传 统 、 政 治 人 物 和 国 民 的 素 质 、 公 民 的 生 活 习 惯 等 密 切 相 关 ” ， 从 而 也 就 得 出 了 “ 我 们 不 照 搬 国 外 的 政 治 模 式 ” 的 中 国 式 “ 政 治 正 确 ” 结 论 。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 “ 增 量 民 主 ” 与 上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的 “ 新 权 威 主 义 ” 或 者 “ 新 保 守 主 义 ” 具 有 相 同 的 内 核 。 请 看 “ 新 保 守 主 义 者 ” 萧 功 秦 的 经 典 表 述 ：

“ 新 保 守 主 义 思 想 的 根 据 在 于 ， 成 功 的 变 革 过 程 决 不 可 以 是 断 裂 式 的 ， 变 革 必 须 在 新 与 旧 之 间 保 持 历 史 的 连 续 性 ， 而 要 实 现 这 种 连 续 性 ， 就 必 须 在 新 旧 制 度 、 规 范 与 秩 序 之 间 ， 寻 找 某 种 积 极 的 中 介 与 杠 杆 ， 而 这 种 杠 杆 与 中 介 又 必 须 来 自 于 这 个 社 会 内 部 ， 换 句 话 说 ， 只 有 这 个 社 会 内 部 原 先 已 经 具 有 的 东 西 ， 才 能 充 当 变 革 过 程 所 必 须 的 中 介 与 杠 杆 。 正 是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 中 国 现 代 化 变 革 过 程 ， 必 须 籍 助 于 现 存 的 各 种 制 度 资 源 ， 籍 助 于 现 存 意 识 形 态 与 现 存 权 威 政 治 形 态 。 当 然 ， 这 种 制 度 资 源 必 须 是 具 有 创 新 性 的 ， 经 过 改 造 与 变 革 的 。 ” ( 萧 功 秦 ： 《 从 新 保 守 主 义 立 场 看 中 国 变 革 中 的 激 进 主 义 》 ， 发 表 时 间 当 在 2 0 0 1 年 ， 编 者 注 )

俞 可 平 对 民 主 理 解 和 阐 述 与 被 成 为 是 西 方 式 的 民 主 本 来 在 价 值 观 上 没 有 偏 差 ， 例 如 他 说 “ 民 主 最 实 质 性 的 意 义 ， 就 是 人 民 的 统 治 ， 人 民 的 选 择 ” 以 及 “ 民 主 保 证 人 们 的 基 本 人 权 ， 给 人 们 提 供 平 等 的 机 会 ， 它 本 身 就 是 人 类 的 基 本 价 值 ” 。 但 是 ， 在 如 何 实 现 这 一 价 值 上 ， 也 就 是 说 该 如 何 走 向 民 主 上 ， 俞 可 平 得 出 的 结 论 却 是 应 该 由 政 治 或 者 是 知 识 精 英 ( 如 他 本 人 ) 代 人 民 作 出 选 择 。 也 就 是 说 ， 通 往 民 主 的 道 路 上 ， 中 国 人 民 并 没 有 自 己 选 择 的 权 利 ， 而 且 需 要 增 量 增 到 多 少 才 是 个 尽 头 ， 俞 可 平 也 没 有 或 者 说 无 法 给 出 答 案 。

没 有 适 合 中 国 的 外 套

G r o ? a n s i c h t d e s B i l d e s m i t d e r B i l d u n t e r s c h r i f t : 共 产 主 义 v s 麦 当 劳 主 义

十 七 大 之 前 ， 中 国 问 题 观 察 家 开 始 热 衷 猜 测 胡 锦 涛 领 导 的 中 共 是 否 终 于 要 启 动 政 治 制 度 上 的 改 革 。 无 论 对 中 国 当 权 者 的 治 国 思 路 做 何 等 价 值 判 断 或 者 当 权 者 如 何 阐 述 自 己 的 意 识 形 态 ， 中 国 无 疑 是 正 在 走 一 条 “ 中 国 特 色 ” 的 现 代 化 发 展 道 路 ， 而 这 一 “ 中 国 特 色 ” 让 至 今 的 所 有 民 主 化 理 论 外 套 显 得 不 合 适 。

中 国 在 经 济 改 革 上 无 疑 取 得 了 不 一 般 的 成 功 ， 这 在 全 球 化 的 格 局 下 意 义 尤 为 显 著 ， 而 且 这 是 在 政 治 改 革 上 裹 足 不 前 的 情 况 下 取 得 的 ， 这 让 ( 西 方 ) 中 国 问 题 观 察 者 颇 为 头 疼 ， 因 为 他 们 找 不 出 也 想 不 出 一 套 让 人 信 服 的 理 论 来 解 释 中 国 的 现 代 化 发 展 现 象 。

中 共 政 权 在 上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经 历 了 “ 八 九 ” 振 荡 和 东 欧 社 会 主 义 阵 营 崩 溃 的 两 大 劫 难 ， 保 持 了 政 权 的 稳 定 和 经 济 的 持 续 增 长 。 由 于 中 共 坚 持 一 党 专 政 和 拒 绝 把 源 自 西 方 的 人 权 普 世 价 值 观 作 为 衡 量 政 治 决 策 和 政 治 制 度 的 标 准 ， 中 国 被 冠 以 “ 后 极 权 主 义 ” 的 时 代 称 号 ， 之 所 以 加 上 一 个 “ 后 ” 字 ， 概 是 因 为 中 国 现 在 的 政 治 形 态 毕 竟 与 毛 泽 东 时 代 有 了 质 变 的 区 别 ， 虽 然 二 者 有 着 传 承 关 系 。

与 毛 时 代 相 比 ， 意 识 形 态 已 经 在 现 今 中 国 社 会 生 活 中 淡 出 ， 社 会 价 值 呈 多 元 化 取 向 ， 个 人 生 活 方 式 的 选 择 自 由 度 增 加 ， 尽 管 有 新 闻 检 查 和 互 联 网 的 严 格 控 制 ， 公 众 获 取 信 息 的 渠 道 增 多 ， 社 会 生 活 的 商 业 化 和 去 政 治 化 倾 向 明 显 。 在 没 有 政 治 自 由 ， 或 者 更 准 确 地 说 没 有 参 与 政 治 和 免 受 国 家 权 力 侵 犯 的 公 民 自 由 的 情 况 下 ， 依 然 可 以 说 中 国 人 有 了 更 多 的 自 由 ， 中 国 社 会 在 进 步 ， 这 是 一 个 经 验 性 的 事 实 ， 然 而 却 被 宥 于 “ 政 治 正 确 ” 的 西 方 观 察 者 所 不 愿 意 承 认 。

于 是 就 出 现 了 一 个 西 方 媒 体 报 道 中 国 时 的 分 裂 图 画 ： 一 方 面 中 国 在 人 权 与 民 主 问 题 上 被 划 分 到 蛮 荒 时 代 ， 另 一 方 面 中 国 又 被 描 绘 成 世 界 的 工 厂 和 充 满 机 会 与 活 力 的 世 界 上 最 有 潜 力 的 市 场 。 真 理 往 往 就 在 两 个 极 端 之 间 。

谁 和 平 演 变 了 谁 ？

中 国 现 象 如 此 难 以 把 握 ， 以 至 于 香 港 科 技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部 教 授 C a r s t e n A . H o l z 在 “ 远 东 经 济 评 论 ” 2 0 0 7 年 4 月 刊 上 问 ： “ 从 事 中 国 研 究 的 学 者 都 被 收 买 了 吗 ？ ” 他 检 讨 说 ， 从 事 中 国 研 究 的 学 术 界 人 士 ， 包 括 他 自 己 ， “ 习 惯 性 的 讨 好 中 共 ， 有 时 自 己 明 确 意 识 到 了 ， 有 时 没 有 意 识 到 ” 。 显 然 ， 中 国 经 济 进 步 与 政 治 落 后 这 种 “ 二 分 法 ” 式 的 观 察 给 观 察 者 带 来 了 一 种 道 德 压 力 和 认 知 上 的 不 适 。

“ 六 四 ” 事 件 、 东 欧 社 会 主 义 崩 毁 和 颜 色 革 命 让 中 国 领 导 人 心 存 和 平 演 变 的 假 想 敌 警 惕 意 识 ， 至 少 从 外 交 政 策 上 ， 中 国 自 上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以 来 采 取 了 韬 光 养 晦 、 积 累 国 力 以 图 悄 然 崛 起 的 方 略 。 这 一 方 略 无 疑 是 成 功 的 ， H o l z 教 授 虽 然 是 以 另 一 番 心 态 说 下 述 这 番 话 的 ， 但 是 他 无 疑 提 出 了 一 个 有 趣 的 问 题 。 他 在 文 中 说 ：

“ 从 购 买 力 的 角 度 ， 中 国 经 济 规 模 将 在 2 0 0 8 或 2 0 0 9 年 超 过 美 国 。 中 国 是 一 个 与 西 方 经 济 体 越 来 越 相 关 的 国 家 ： 1 / 4 的 中 国 工 业 是 国 外 所 有 ， 我 们 依 赖 中 国 工 业 来 制 造 廉 价 消 费 品 。 最 终 ， 我 们 的 养 老 金 投 资 在 跨 国 公 司 ， 而 这 些 跨 国 公 司 越 来 越 选 择 在 中 国 从 事 生 产 ， 我 们 的 养 老 金 依 赖 于 中 国 的 经 济 成 长 。 ” 就 在 中 国 领 导 人 担 心 被 西 方 和 平 演 变 的 同 时 ， 西 方 人 面 对 崛 起 的 中 国 ， 也 开 始 担 心 到 底 是 谁 和 平 演 变 谁 。 这 种 担 心 还 反 映 在 欧 美 对 中 国 的 贸 易 摩 擦 上 ： 中 国 的 农 民 工 正 在 直 接 威 胁 到 意 大 利 制 鞋 厂 的 工 人 的 饭 碗 。

这 便 是 美 国 B a n g o r D a i l y N e w s 编 辑 G e o r g e W i l l 在 2 0 0 7 年 4 月 2 6 日 刊 上 分 析 美 国 对 华 “ 和 平 演 变 ” 政 策 的 失 败 时 带 有 讽 刺 性 意 味 地 提 出 的 问 题 ： W h o i s c h a n g i n g w h o m ? 他 指 出 ， 美 国 政 府 制 定 对 华 政 策 的 出 发 点 是 相 信 拒 绝 民 主 的 中 国 领 导 人 是 站 在 了 “ 历 史 的 错 误 的 一 边 ” ， 美 国 人 的 任 务 就 是 把 中 国 重 新 带 上 历 史 发 展 的 正 道 ， 手 段 便 是 通 过 贸 易 促 进 转 变 ( 德 语 的 表 达 更 朗 朗 上 口 : W a n d e l d u r c h H a n d e l ) 。 学 术 界 也 有 相 同 的 命 题 ： 经 济 的 开 放 迟 早 会 促 进 政 治 制 度 的 开 放 ， 市 场 的 自 由 培 育 出 制 度 的 自 由 和 要 求 更 多 参 与 权 利 与 自 主 权 利 的 中 产 阶 层 和 公 民 社 会 。 用 西 方 人 易 懂 的 语 言 来 说 ， 就 是 咖 啡 选 择 的 多 元 化 带 来 政 治 多 元 化 ， 麦 当 劳 和 星 巴 克 最 终 会 战 胜 政 治 独 裁 。

G e o r g e W i l l 在 文 章 中 当 然 还 指 出 了 西 方 学 界 的 一 个 截 然 相 反 的 观 点 ： 喝 着 星 巴 克 、 买 车 购 房 的 新 富 阶 层 恰 恰 是 中 国 现 行 体 制 的 受 惠 者 ， 他 们 不 欢 迎 中 国 进 行 民 主 改 革 。 由 于 没 有 相 应 的 代 表 性 民 意 统 计 ， 人 们 无 法 知 道 到 底 有 多 少 中 国 人 赞 同 进 行 以 民 主 化 为 目 标 的 政 治 改 革 。 网 上 有 文 章 估 计 说 ， 如 果 进 行 这 样 的 调 查 ， 估 计 多 数 中 国 人 会 反 对 可 能 会 带 来 社 会 不 稳 定 的 政 治 改 革 ， 或 者 至 少 对 中 国 能 引 进 西 方 式 的 民 主 制 度 心 存 疑 虑 。 这 并 不 是 说 ， 中 国 人 对 现 在 的 一 党 制 表 示 满 意 和 认 可 ， 而 是 对 大 的 政 治 变 革 感 到 不 信 任 和 缺 乏 信 心 。

事 实 判 断 与 价 值 判 断

如 果 把 自 由 民 主 制 度 作 为 一 种 价 值 尺 度 来 衡 量 ， 中 国 的 现 行 政 治 体 制 无 疑 连 一 些 学 者 所 说 的 “ 有 缺 陷 的 民 主 ” 的 民 主 都 谈 不 上 。 但 是 就 是 这 样 一 个 可 以 被 称 为 “ 有 残 疾 ” 的 政 治 体 制 ， 却 并 没 有 像 有 些 学 者 预 言 的 那 样 因 为 政 治 体 制 的 缺 陷 而 导 致 中 国 社 会 和 经 济 的 崩 溃 ， 而 是 至 少 目 前 看 是 恰 恰 相 反 ， 在 维 持 社 会 稳 定 和 促 进 经 济 增 长 上 颇 有 成 效 。 这 里 所 说 的 社 会 稳 定 不 是 否 定 社 会 抗 议 事 件 的 与 日 俱 增 现 象 的 存 在 ， 而 是 指 出 社 会 危 机 和 冲 突 并 没 有 导 致 政 权 对 社 会 控 制 的 无 效 这 一 事 实 ， 中 共 政 权 表 现 出 了 超 乎 意 料 的 适 应 能 力 和 危 机 防 范 与 管 理 能 力 。 当 然 ， 事 实 判 断 不 等 于 价 值 判 断 ， 但 是 在 作 出 价 值 判 断 时 忽 略 了 显 而 易 见 的 事 实 ， 也 不 会 是 个 令 人 信 服 的 判 断 ， 这 便 是 西 方 媒 体 与 观 察 家 往 往 给 中 国 穿 上 尺 寸 不 合 适 的 外 套 的 症 结 所 在 。

如 果 不 抱 有 一 种 中 国 领 导 人 “ 本 性 必 恶 ” 的 先 入 之 见 ， 就 应 该 承 认 中 国 领 导 人 也 在 寻 找 一 条 合 适 的 中 国 的 现 代 化 发 展 道 路 ， 用 官 方 的 语 言 就 是 “ 中 国 特 色 ” 的 发 展 道 路 。 对 “ 中 国 特 色 ” 作 出 表 征 上 的 描 述 并 不 困 难 ， 困 难 的 是 在 在 现 有 规 范 性 政 治 理 论 和 的 民 主 转 型 理 论 框 架 内 为 它 作 出 一 个 有 说 服 力 的 定 位 。

潇 阳

回 归 十 年 新 闻 自 由 在 香 港 如 “ 温 水 煮 蛙 ”

G r o ? a n s i c h t d e s B i l d e s m i t d e r B i l d u n t e r s c h r i f t : 2 0 0 5 年 1 2 月 4 日 ， 香 港 民 众 大 游 行 要 求 政 府 加 快 政 治 改 革

5 月 1 4 日 - 1 6 日 ， 全 球 支 持 中 国 和 亚 洲 民 主 化 大 会 在 布 鲁 塞 尔 举 行 。 在 自 由 提 问 中 ， 香 港 记 者 协 会 执 行 委 员 张 炳 玲 女 士 询 问 包 括 欧 盟 议 员 巴 顿 （ B a t t e n ） 等 在 内 的 众 多 亚 洲 问 题 专 家 ： “ 香 港 回 归 1 0 周 年 了 ， 你 们 是 否 关 注 过 香 港 的 选 举 ， 香 港 的 新 闻 自 由 问 题 ？ ” 在 座 的 专 家 竟 然 鸦 雀 无 声 … … 德 国 之 声 中 文 网 报 道 如 下 。

“ 我 是 一 个 香 港 来 的 记 者 ， 昨 天 我 问 他 们 这 样 的 问 题 ， 他 们 答 不 出 来 ， 这 是 一 个 很 大 的 新 闻 点 。 在 布 鲁 塞 尔 ， 没 有 人 关 心 香 港 问 题 ， 这 一 点 对 我 形 成 了 很 大 的 冲 击 力 。 ” 张 炳 玲 女 士 表 示 。 今 年 恰 逢 是 香 港 回 归 1 0 周 年 ， 那 么 与 1 0 年 前 相 比 ， 针 对 新 闻 自 由 ， 香 港 记 者 有 什 么 感 受 呢 ？ 张 炳 玲 女 士 用 “ 温 水 煮 蛙 ” 形 容 现 在 香 港 新 闻 界 的 现 状 。

张 女 士 在 接 受 德 国 之 声 中 文 网 记 者 采 访 时 表 示 ： “ 香 港 很 多 新 闻 媒 体 的 老 板 ， 他 们 不 仅 仅 是 媒 体 的 老 板 ， 还 有 很 多 生 意 在 大 陆 那 边 。 新 闻 媒 体 这 份 ‘ 生 意 ’ 只 是 其 众 多 生 意 之 一 。 中 国 政 府 很 较 聪 明 ， 让 这 些 媒 体 老 板 在 人 大 、 政 协 里 边 任 职 。 这 些 老 板 为 了 生 意 ， 为 了 自 己 的 利 益 ， 问 题 就 出 来 了 ， 一 些 敏 感 性 的 问 题 被 淡 化 处 理 。 ”

除 了 上 层 对 新 闻 记 者 工 作 的 干 涉 之 外 ， 大 陆 的 一 些 立 法 也 限 制 了 香 港 记 者 的 自 由 。 这 点 也 引 起 了 张 炳 玲 女 士 的 注 意 ： “ 比 如 基 本 法 第 2 3 条 为 国 家 安 全 立 法 。 0 3 年 在 立 法 的 时 候 ， 就 引 起 了 港 人 的 抗 议 ， 是 为 新 闻 自 由 带 上 了 “ 紧 箍 咒 ， 你 不 可 能 站 在 新 闻 记 者 的 立 场 上 去 写 报 道 ， 而 是 要 考 虑 很 多 很 多 的 问 题 ： 会 不 会 因 此 蹲 监 狱 ， 会 不 会 泄 漏 国 家 机 密 … … ” 先 是 在 内 层 用 老 板 来 管 理 你 ， 再 是 外 层 用 法 律 约 束 你 ， 香 港 的 记 者 处 在 被 内 外 合 围 的 尴 尬 境 界 中 ， 在 夹 缝 中 求 生 存 。

香 港 记 者 协 会 的 自 我 调 查 发 现 ， 5 8 . 4 % 新 闻 从 业 员 认 为 香 港 现 时 的 新 闻 自 由 比 回 归 时 有 所 倒 退 ， 主 要 原 因 是 业 界 自 我 审 查 ， 其 次 是 政 府 加 强 控 制 信 息 的 发 放 。 另 外 ， 近 六 成 受 访 新 闻 工 作 者 认 为 业 界 的 自 我 审 查 较 十 年 前 严 重 ， 主 要 表 现 在 淡 化 中 央 政 府 的 负 面 消 息 ( 占 受 访 业 界 2 0 % ) 或 淡 化 忖 度 中 央 认 为 敏 感 的 消 息 ( 2 0 % ) ， 其 次 较 多 表 现 在 淡 化 对 传 媒 老 板 或 其 相 关 利 益 的 负 面 消 息 … … （ 调 查 全 文 参 见 香 港 记 者 协 会 网 站 h t t p : / / w w w . h k j a . o r g . h k ）

除 了 加 强 自 身 的 监 督 之 外 ， 香 港 记 者 协 会 也 非 常 关 注 大 陆 新 闻 记 者 的 现 状 ， 为 此 他 们 专 门 成 立 了 一 个 非 常 重 要 的 工 作 小 组 “ 中 国 关 注 小 组 ” 。 香 港 记 者 协 会 成 立 到 今 年 是 3 9 年 ， 从 记 者 协 会 一 存 在 ， “ 中 国 关 注 小 组 ” 就 诞 生 了 ， 因 为 “ 中 国 的 情 况 是 与 香 港 关 系 很 密 切 的 ” 。

“ 因 为 记 者 有 了 新 闻 自 由 ， 才 能 更 好 的 监 督 政 府 ， 否 则 政 府 做 什 么 ， 人 民 就 不 知 道 ， 我 们 很 相 信 新 闻 自 由 的 价 值 ， 中 国 记 者 的 新 闻 自 由 ， 一 开 始 就 在 我 们 的 议 题 之 中 ： 比 如 说 师 涛 的 问 题 、 冰 点 的 问 题 ， 我 们 也 一 直 为 之 呼 吁 。 在 香 港 ， 我 们 会 最 先 拿 到 资 料 ， 最 先 去 援 助 他 们 ， 师 涛 的 事 情 ， 我 们 就 曾 经 找 过 香 港 的 雅 虎 公 司 ， 质 问 他 们 这 么 做 去 把 中 国 的 新 闻 自 由 引 入 黑 暗 。 与 此 同 时 ， 我 们 会 把 这 些 资 料 通 知 一 些 国 际 组 织 或 者 新 闻 媒 体 ， 比 如 说 法 新 社 、 记 者 无 疆 界 等 ， 敦 促 国 际 社 会 声 援 中 国 记 者 。 ”

2 0 0 8 年 北 京 将 举 办 奥 运 会 ， 这 次 奥 运 是 否 会 成 为 “ 打 开 新 闻 自 由 的 窗 口 ” 呢 ？ 张 炳 玲 女 士 称 ： “ 希 望 ， 但 目 前 还 ‘ 打 不 开 ’ 。 奥 运 会 一 定 要 回 归 奥 运 ‘ 平 等 、 公 平 竞 争 的 精 神 ’ ， 希 望 届 时 新 闻 自 由 真 的 能 体 现 奥 运 精 神 。 2 0 0 7 年 7 月 1 日 中 国 颁 布 了 两 部 法 令 （ 编 者 ： 《 2 0 0 8 年 北 京 奥 运 会 及 其 筹 备 期 间 外 国 记 者 在 华 采 访 规 定 》 ， 《 北 京 奥 运 会 及 其 筹 备 期 间 港 澳 记 者 采 访 服 务 指 南 》 ） ， 限 制 似 乎 松 了 一 点 ， 最 重 要 的 精 神 是 ： 如 果 被 采 访 者 愿 意 接 受 你 的 访 问 ， 你 就 可 以 去 采 访 他 。 听 起 来 很 好 ， 比 如 你 不 用 像 以 前 那 样 向 有 关 部 门 去 申 请 ， 但 是 我 们 并 不 满 足 ， 奥 运 会 结 束 之 后 这 些 ‘ 优 惠 政 策 ’ 就 没 有 了 。 这 说 明 ， 并 非 中 国 不 具 备 自 由 采 访 的 条 件 ， 而 是 这 一 切 取 决 于 中 国 政 府 的 控 制 。

张 炳 玲 女 士 表 达 了 自 己 的 忧 虑 ： “ 第 一 ， 我 们 是 不 放 心 ， 奥 运 期 间 的 新 闻 自 由 好 比 刚 刚 春 天 开 花 ， 马 上 冬 天 就 来 了 ； 第 二 ， 8 9 年 1 2 月 份 ， 国 务 院 办 公 室 曾 经 颁 布 了 被 港 澳 记 者 称 为 ‘ 采 访 7 条 ’ 的 规 定 ， 港 澳 记 者 在 采 访 大 陆 人 士 之 前 ， 必 须 要 告 诉 官 方 要 ‘ 采 访 谁 ， 什 么 时 候 ， 地 点 在 哪 里 … … ’ 记 者 不 是 ‘ 公 关 公 司 ’ ， 公 关 公 司 可 以 对 客 人 说 ： ‘ 我 明 天 来 ， 陪 你 吃 顿 饭 ， 聊 聊 天 ’ ， 但 是 记 者 有 一 个 很 重 要 的 工 作 就 是 进 行 ‘ 侦 查 采 访 ’ ， 现 在 不 但 无 法 ‘ 侦 查 ’ ， 还 违 反 了 道 德 和 职 业 操 守 ， 因 为 很 可 能 会 在 无 形 中 会 成 了 大 陆 纪 检 部 门 的 ‘ 线 人 ’ ， 这 对 香 港 记 者 形 成 了 极 大 的 约 束 。 1 8 年 来 ， ‘ 采 访 7 条 ’ 虽 然 历 经 了 3 次 变 更 ， 有 些 宽 松 ， 但 是 最 主 要 的 内 容 没 改 变 。 希 望 奥 运 的 到 来 能 为 广 大 的 新 闻 记 者 带 来 真 正 的 新 闻 自 由 。 ”

很 多 西 方 传 教 士 打 算 在 北 京 奥 运 期 间 赴 中 国 布 道

R a d i o V a t i k a n / 德 国 之 声 ： 梵 蒂 冈 广 播 电 台 说 ， 尽 管 中 国 政 府 禁 止 外 国 传 教 士 在 中 国 传 教 ， 但 西 方 国 家 许 多 基 督 教 传 教 组 织 打 算 在 北 京 奥 运 期 间 到 中 国 去 活 动 ， 他 们 认 为 这 是 在 中 国 传 播 基 督 教 的 唯 一 机 会 。 一 名 美 国 传 教 士 对 美 联 社 说 ： “ 这 是 容 易 得 到 签 证 的 一 个 时 间 段 。 ”

分 析 ： 中 俄 在 苏 丹 的 考 量

雷 诺 兹

B B C 国 际 事 务 记 者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指 责 苏 丹 政 府 违 反 联 合 国 禁 令 的 报 告 ， 将 进 一 步 增 加 国 际 间 的 外 交 压 力 ， 要 求 把 武 器 禁 运 扩 大 到 整 个 苏 丹 。

然 而 ， 中 国 和 俄 罗 斯 的 态 度 将 十 分 关 键 ， 两 国 对 于 向 苏 丹 实 施 制 裁 都 表 现 谨 慎 。

目 前 来 说 ， 联 合 国 的 制 裁 有 其 不 足 之 处 。

2 0 0 5 年 通 过 的 第 1 5 9 1 号 决 议 ， 禁 止 向 达 尔 富 尔 冲 突 各 方 供 应 武 器 ， 但 是 并 没 有 限 制 向 苏 丹 政 府 买 武 器 。

这 项 技 术 漏 洞 使 得 中 国 和 俄 罗 斯 等 国 家 ， 继 续 向 苏 丹 政 府 出 售 武 器 。

国 际 特 赦 组 织 表 示 ， 苏 丹 政 府 把 这 些 武 器 用 在 达 尔 富 尔 ， 而 中 俄 应 该 清 楚 知 道 武 器 的 去 向 ， 因 此 应 停 止 继 续 武 器 交 易 。

国 际 特 赦 的 报 告 指 出 ， 中 国 在 2 0 0 5 年 向 苏 丹 政 府 运 去 了 总 值 8 3 0 0 万 美 元 的 武 器 和 零 件 ， 而 俄 罗 斯 则 运 送 了 价 值 3 4 0 0 万 美 元 的 军 火 。

如 何 看 中 国 在 非 洲 增 加 影 响 ?

没 有 违 反 禁 令

中 国 和 俄 罗 斯 的 这 些 武 器 销 售 并 没 有 违 反 联 合 国 的 上 述 决 议 ， 但 是 苏 丹 政 府 把 武 器 转 移 到 达 尔 富 尔 地 区 的 行 为 ， 则 违 反 了 决 议 。

事 实 上 ， 中 国 近 来 已 经 对 苏 丹 政 府 采 取 更 强 硬 的 态 度 ， 希 望 迫 使 苏 丹 接 受 联 合 国 在 当 地 部 署 维 和 部 队 。

中 国 在 苏 丹 有 着 重 要 的 石 油 利 益 ， 根 据 美 国 外 交 关 系 协 会 的 估 计 ， 苏 丹 有 6 4 % 的 石 油 出 口 到 中 国 。

由 于 这 种 利 益 关 系 ， 中 国 不 愿 意 对 苏 丹 政 府 咄 咄 逼 人 。

此 外 ， 俄 罗 斯 也 在 苏 丹 石 油 的 工 业 投 资 不 少 ， 不 过 俄 国 自 己 也 有 石 油 ， 并 不 像 中 国 那 么 迫 切 在 世 界 各 地 寻 找 能 源 。

俄 罗 斯 传 统 以 来 也 是 苏 丹 的 武 器 供 应 商 。

事 实 上 ， 莫 斯 科 并 不 完 全 是 因 为 石 油 而 不 愿 给 苏 丹 压 力 。

俄 国 现 在 决 心 回 避 美 国 和 西 方 势 力 的 锋 芒 ， 不 想 与 之 针 锋 相 对 ， 因 此 在 苏 丹 问 题 上 小 心 谨 慎 。

目 前 联 合 国 安 理 会 正 在 讨 论 扩 大 联 合 国 的 禁 运 条 款 ， 使 之 涵 盖 苏 丹 政 府 。

政 治 化 北 京 奥 运 企 图 “ 注 定 失 败 ”

中 国 外 长 杨 洁 篪 在 会 晤 英 国 外 相 贝 克 特 时 说 ， 将 2 0 0 8 年 北 京 奥 运 会 政 治 化 的 企 图 注 定 要 失 败 。

杨 洁 篪 星 期 五 （ 5 月 1 8 日 ） 在 会 晤 后 的 记 者 会 上 指 责 将 北 京 奥 运 会 与 苏 丹 达 尔 富 尔 或 其 他 问 题 相 联 系 是 企 图 将 奥 运 会 政 治 化 。

他 表 示 ， 中 国 政 府 、 领 导 人 和 各 级 官 员 都 与 有 关 各 方 保 持 着 密 切 的 联 系 ， 并 说 中 国 希 望 能 够 通 过 对 话 和 谈 判 解 决 达 尔 富 尔 问 题 。

国 际 间 要 求 中 国 向 苏 丹 施 加 压 力 以 结 束 达 尔 富 尔 危 机 的 呼 声 越 来 越 高 。

中 国 是 苏 丹 最 大 的 石 油 买 家 ， 苏 丹 全 部 出 口 石 油 的 三 分 之 二 都 由 中 国 购 入 。

人 权 组 织 批 评 中 国 向 苏 丹 出 售 军 事 物 资 ， 而 且 曾 利 用 其 联 合 国 安 理 会 常 任 理 事 国 的 地 位 阻 止 联 合 国 向 苏 丹 派 驻 维 和 部 队 。

在 最 近 的 法 国 大 选 期 间 ， 部 分 法 国 政 界 人 士 曾 经 提 出 应 因 中 国 在 苏 丹 问 题 上 的 态 度 抵 制 北 京 奥 运 会 。

一 组 美 国 众 议 员 上 周 致 信 中 国 国 家 主 席 胡 锦 涛 ， 信 中 表 示 如 果 中 国 在 苏 丹 问 题 上 不 改 变 策 略 ， 北 京 奥 运 会 可 能 被 视 为 “ 种 族 灭 绝 运 动 会 ” 。

美 国 人 权 组 织 “ 人 权 第 一 ” 也 提 出 计 划 举 行 从 达 尔 富 尔 到 北 京 的 火 炬 传 递 活 动 ， 以 “ 敦 促 北 京 向 喀 土 穆 施 加 影 响 ” 。

达 尔 富 尔 地 区 自 2 0 0 3 年 爆 发 要 求 独 立 的 反 政 府 武 装 斗 争 以 来 ， 内 战 已 经 造 成 至 少 2 0 万 人 死 亡 ， 2 5 0 万 人 被 迫 离 开 家 园 。

人 权 组 织 指 责 苏 丹 政 府 资 助 阿 拉 伯 民 兵 武 装 ， 纵 容 后 者 袭 击 达 尔 富 尔 地 区 的 黑 人 民 众 。

北 京 人 权 活 动 人 士 胡 佳 再 遭 传 讯

在 北 京 的 爱 滋 病 和 人 权 活 动 人 士 胡 佳 周 五 （ 1 8 日 ） 再 次 受 到 警 方 传 讯 ， 原 因 是 " 涉 嫌 危 害 国 家 安 全 " 。

胡 佳 在 受 到 警 方 数 小 时 传 讯 后 获 释 回 家 ， 但 仍 处 于 软 禁 之 中 ， 他 和 怀 孕 的 妻 子 曾 金 燕 都 不 准 离 境 。

胡 佳 在 接 受 B B C 中 文 部 采 访 时 说 ， 警 方 开 始 主 要 询 问 了 他 前 段 时 间 访 问 香 港 时 的 言 论 和 行 程 。

" 当 局 不 想 让 外 界 ， 特 别 是 西 方 看 到 中 国 压 制 人 权 活 动 人 士 的 第 一 手 真 实 纪 录 。 "

人 权 活 动 人 士 胡 佳

但 后 来 的 问 话 主 要 集 中 在 胡 佳 夫 妇 拍 摄 的 纪 录 片 《 自 由 城 的 囚 徒 》 。

影 片 是 去 年 胡 佳 受 到 警 方 软 禁 和 骚 扰 期 间 他 们 夫 妇 生 活 的 纪 录 。 胡 佳 访 港 期 间 曾 在 朋 友 圈 子 中 播 放 。

胡 佳 说 ， 警 方 对 这 部 片 子 如 此 感 兴 趣 可 能 是 因 为 奥 运 在 即 ， 当 局 不 想 让 外 界 ， 特 别 是 西 方 看 到 中 国 压 制 人 权 活 动 人 士 的 第 一 手 真 实 纪 录 。

胡 佳 在 接 受 采 访 时 说 ， 中 国 当 局 目 前 一 方 面 害 怕 出 现 1 9 8 0 年 西 方 因 苏 联 入 侵 阿 富 汗 而 抵 制 莫 斯 科 奥 运 会 的 局 面 ， 另 一 方 面 也 担 心 2 0 0 8 年 北 京 奥 运 会 像 1 9 8 8 年 汉 城 奥 运 推 动 韩 国 民 主 化 一 样 推 动 中 国 的 民 主 进 程 。

刘 敏 仪 拒 评 程 翔 将 获 保 外 就 医 消 息

被 中 国 以 间 谍 罪 囚 禁 的 香 港 记 者 程 翔 的 妻 子 刘 敏 仪 表 示 ， 不 愿 就 程 翔 是 否 会 获 保 外 就 医 发 表 评 论 。

香 港 部 分 媒 体 星 期 四 （ 5 月 1 7 日 ） 引 消 息 人 士 称 ， 在 一 家 名 为 " 海 峡 两 岸 受 难 者 协 会 " 的 组 织 的 争 取 下 ， 程 翔 可 能 在 7 月 前 获 得 保 外 就 医 ， 最 早 可 能 在 " 5 月 底 、 6 月 初 " 。

但 是 刘 敏 仪 发 表 声 明 指 出 ， 目 前 关 于 程 翔 获 释 的 问 题 有 很 多 消 息 ， 她 无 法 辨 别 真 伪 ， 因 此 不 希 望 发 表 任 何 评 论 。

声 明 说 ： " 家 人 目 前 正 为 程 翔 申 请 保 外 就 医 ， 希 望 尽 早 得 到 批 准 。 家 人 继 续 与 有 关 部 门 及 香 港 特 区 政 府 保 持 联 系 ， 任 何 人 士 和 团 体 队 我 们 提 供 协 助 我 们 都 表 示 欢 迎 和 感 谢 。 "

据 媒 体 报 道 ， " 海 峡 两 岸 受 难 者 协 会 " 由 一 名 香 港 商 人 担 任 会 长 ， 宗 旨 是 为 卷 入 两 岸 情 报 战 的 受 难 者 争 取 合 法 权 益 。

据 称 ， 该 组 织 上 周 与 中 国 国 家 安 全 部 就 程 翔 事 件 交 换 了 意 见 ， 随 后 曾 多 次 与 刘 敏 仪 联 系 ， 转 达 北 京 有 意 允 许 程 翔 保 外 就 医 的 申 请 。

刘 敏 仪 声 明 ： " 家 人 并 未 对 任 何 组 织 作 出 过 任 何 承 诺 。 "

程 翔 关 注 组 表 示 ， 并 不 知 道 有 关 程 翔 可 能 在 5 月 底 、 6 月 初 获 得 保 外 就 医 的 消 息 。

但 该 组 织 也 指 出 ， 普 遍 分 析 都 认 为 ， 香 港 回 归 1 0 周 年 是 北 京 释 放 程 翔 的 契 机 。

曾 任 新 加 坡 《 海 峡 时 报 》 中 国 首 席 特 派 员 的 程 翔 被 控 替 台 湾 收 集 情 报 ， 去 年 8 月 被 北 京 法 院 以 间 谍 罪 处 以 5 年 有 期 徒 刑 、 剥 夺 政 治 权 利 一 年 和 没 收 个 人 财 产 2 0 万 元 人 民 币 。

程 翔 去 年 1 1 月 上 诉 被 驳 回 ， 目 前 正 在 广 州 天 河 监 狱 服 刑 。

“ 港 府 拟 拒 英 国 出 席 回 归 庆 典 ”

香 港 当 局 并 未 就 是 否 拒 绝 英 国 要 求 出 席 今 年 7 月 1 日 回 归 1 0 周 年 庆 祝 活 动 的 消 息 作 出 正 面 回 应 ， 只 表 示 庆 典 活 动 嘉 宾 邀 请 名 单 仍 未 敲 定 。

之 前 ， 英 国 《 每 日 电 讯 报 》 报 道 ， 英 国 先 后 向 特 区 和 中 央 政 府 表 达 有 意 派 代 表 参 与 1 0 周 年 庆 典 活 动 ， 但 全 遭 拒 绝 。

不 过 英 国 驻 港 领 事 馆 发 言 人 表 示 ， 过 去 关 于 出 席 7 · 1 庆 祝 活 动 的 邀 请 并 非 由 英 方 提 出 ， 而 是 都 由 特 区 政 府 向 英 国 官 员 发 出 邀 请 。

对 于 今 年 是 否 收 到 特 区 政 府 的 邀 请 出 席 庆 典 ， 该 发 言 人 并 未 给 予 回 应 。

香 港 回 归 庆 典 统 筹 办 公 室 发 言 人 则 没 有 正 面 响 应 是 否 拒 绝 了 英 方 的 要 求 ， 只 表 示 仍 未 敲 定 庆 典 活 动 嘉 宾 的 邀 请 名 单 。

发 言 人 也 强 调 ， 这 次 庆 祝 活 动 与 9 7 年 的 交 接 仪 式 性 质 不 一 样 ， 今 次 特 区 没 有 计 划 邀 请 大 量 海 外 嘉 宾 如 外 国 部 长 或 官 员 出 席 。

不 过 他 指 出 ， 驻 港 的 使 节 人 员 则 在 邀 请 名 单 之 内 。

评述：中国对教皇"牧函"的两种期待

BBC中文网 玄冬

耶稣受难节-圣周-复活节。在基督教传统中，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日子，人们在这段时间反思与期待庆祝新生。

"期待"这两个字在今年的复活节期间对中国大陆的罗马天主教徒，乃至海外天主教信众来说有一个特别的意义：大家都在热切等待教皇本笃16世承诺即将在复活节期内发表的致中国天主教徒的"牧函"。

本笃16世是在今年1月底一次有关中国问题的梵蒂冈高层会议中表示将发表这样一封信函的。这也是多年来罗马天主教教皇首次直接向中国天主教徒致函。

函件内容是什么，外界不得而知，但是，据说草稿在1月底的那次会议中已经在与会者中传阅。

罗马天主教香港教区主教陈日君枢机主教最近表示，这肯定是教皇自己的函件，他还说，教皇不会只在别人准备的草稿上签名；他会为函件内的每一句话负责。

不同心情

无论函件内容为何，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中国大陆的天主教徒，无论是所谓的"地下教会"的成员，或者是"效忠"得到中国大陆政府承认的"公开教会"的人，他们都一再表示热切期盼教皇函件的公布。

可是，有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不同背景，或者说是"忠诚所在"有所不同的"教徒"之间，的确存在着不同的期待，而不同的期待有可能在将来函件公布之后在不同人士身上导致满意或者失望感。

对于那些属于长期以来暗地里效忠教皇、效忠梵蒂冈教廷的"地下教会"信众来说，他们期待的可能是教皇因为他们所受的苦难、打压而予以承认、褒扬。

但是，对于那些"公开教会"的成员，他们可能怀着"不肯定"甚或"焦急"的态度和心情来期待教皇的函件；他们想知道的可能是教廷方面如何看待他们支持中国政府、参加坚持"自选自圣主教"的天主教爱国会的立场，以及一旦中国与梵蒂冈之间恢复关系，他们的未来会怎样。

改善关系

中国与梵蒂冈之间互相都希望改善关系这一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梵蒂冈教廷近年来也多次举办活动，讨论、研究中国问题。

在上月12日，罗马教廷的万民福音传播部属下的宗座传信大学（乌尔巴诺大学，Pontifical Urban University）曾经举办了一次题为"天主教会与现代中国"的国际研讨会，探讨了现代中国与教会的多方面问题。与会者除了天主教教授与要人之外，也包括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任延黎教授。

中国大陆方面也多次放风，显示中国有意与梵蒂冈建交。

就在3月初，中国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局长叶小文在香港出席宗教论坛时明确表示，盼望中梵关系今年内有突破。

不过，无论是叶小文或者是中国外交部官员，他们屡次提出的都是一个立场：要建交，梵蒂冈必须遵守"一个中国"和"不得干涉内政"的两个大原则。

对中梵关系正常化抱有希望的也包括梵蒂冈的外交事务官员。梵蒂冈派驻联合国的大使切莱斯蒂诺·米廖雷总主教（Archbishop Celestino Migliore）曾经在3月2日一个记者会上表示，梵蒂冈方面希望中梵关系正常化。他更进一步透露，教皇致中国天主教徒的函件将翻译成中文，而且会在公布前先递交中国政府。

主教合法性

中梵之间争取"建交"是不争的事实，目前一个公认的大难题是主教的任命。

对于教会内人士来说，这不单是形式上的任命控制权问题，也牵涉复杂的主教"合法性"问题。

中国当局希望主教的任命权在中国方面。虽然说，10多年来，很多新任命的中国天主教主教实际上都得到了双方认可，或者是事后获得梵蒂冈"追认"的，但是，去年开始已经多次出现中国自行任命主教而招致梵蒂冈严辞抨击的事件。

这些中国自行任命的主教是否合法、信众应否予以接受是一些一直效忠罗马的中国天主教徒极为关注的地方。

梵蒂冈方面一度是立场强硬的。在2004年，当时罗马教廷派驻香港的非正式代办刘裕政蒙席据称曾经致函中国境内的所有"合法委任"的主教，解释了有关教会内的共融原则。他在函件中强调了"主教与神父永远不能接受天主教爱国会的主导原则"。他也提及教皇或者教廷将永远不会强迫效忠的地下教会团体在原则问题上作出让步。

这份函件在外界流传的版本的内容强调了神职人员向其所称的"合法主教"宣示服从和尊敬时，他们需要宣读罗马天主教会的《宣信》誓词（Professio Fidei），以及反对天主教爱国会的三自（自治、自养、自传）原则。

《宣信》誓词所牵涉的是教会人士的效忠问题，宣读者表明自己效忠真理。

现任教皇本笃16世自己在升任教皇前担任罗马教廷信理部部长（Prefect of the Congregation for the Doctrine of the Faith）时曾经为此作注脚解释说，这所谓真理也包括有关罗马教皇至尊地位的教条。意思就是说，效忠的神职人员必须尊教皇为教会之长。

越南先例？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将来如何处理主教任命以及已经受中国任命而尚未得到梵蒂冈承认的主教是一件让人大伤脑筋的事。

不过，梵蒂冈官员在上月与越南终于商讨了双方关系正常化的问题，并开始朝这个方向快速迈进；几十年来，越南与梵蒂冈没有直接关系，但越南的罗马天主教主教的任命是经双方同意后进行的。

最近，罗马天主教香港教区主教陈日君枢机主教也开始在访谈之中谈及以所谓的"越南模式"来解决中梵之间的分歧；"越南模式"一词一直以来在一些教会事务评论家之中是不获接受的。

立场问题

究竟教皇发给中国天主教徒的信内容是什么，众说纷纭，但是，有一些小地方可能可以提示端倪。

自从本笃16世上任以来，外界认为在他比较灵活的方针的指导下，梵蒂冈的确改善了同不少方面的关系。

就算是长期以来对罗马天主教抱持怀疑、猜忌态度的俄罗斯东正教的宗主教亚历克西二世（Patriarch Alexy II）也在本周初表示，他盼望能够化解与罗马天主教会的分歧，为他首次与教皇见面铺路。

东正教自从公元1054年以来一直与罗马天主教决裂，而俄罗斯东正教历来都担忧罗马天主教宣教活动扩展，争夺其信徒，现在有这个局面出现，不可谓不是难能可贵的事。

不过，中国的天主教徒在期盼教皇会以灵活、宽容的态度来处理中国教会的问题之余，他们可能也需要谨记，教皇从前可是那位在教条方面素来以立场鲜明、强硬著称的信理部部长--拉青格枢机主教。


分析：韩国远交近攻 中国倍感压力

BBC中文网记者 萧尔

中国总理温家宝周二（10日）抵达韩国进行为期两天的访问。温家宝的访问是在韩美刚刚达成自由贸易协定、中国倍感压力的环境下展开的。

自韩美达成自贸协定后，中韩双方已立即开始着手关于中韩自贸协定的磋商。温家宝在访韩前接受韩国驻京记者的采访时说，希望两国"尽早"提出双赢的方案，促进中韩自贸区的建立。

分析人士指出，韩美自贸协定的签署使中国倍感压力，温家宝把东亚之行的首站选在韩国，是因为中国不想失去在东亚和朝鲜半岛问题上的影响力。此外，韩国的"远交近攻"政策正在发挥作用。

"远交近攻"

韩国通商交涉本部长金铉宗上周在记者会上用中国典故"远交近攻"一词来形容韩国在签署自贸协定上的策略。

金铉宗说，"韩国计划首先在远离自己的国家争取市场，而后再同中国和日本进行谈判。上月开始同中国进行的政府对政府的共同研究，将于今年底结束，届时将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决定。"

主管经济工作的韩国副总理权五奎也表示，在与全球最大的市场美国签署了自贸协定后，"与中国签署自贸协定成了重要课题"。

分析人士指出，韩国一直不愿自己成为所谓的"中韩日三明治"中的夹心部分。韩美自贸协定的签署不仅可以帮助韩国甩开中国的追赶，而且可以在技术上促进与日本展开竞争。对韩国来说，通过签署韩美自贸协定，韩美同盟关系从此深化，两国同盟关系从军事、政治扩大到经济领域。

由60多名韩国政府和民间团体人士组成的工作组完成的调研报告提出，"在韩、日、中三国签署自贸协定后，应将其发展成为关税同盟，最终建立东北亚统一市场。"报告说，东北亚的经济合作"不仅会带来经济利益，而且会在军事，安保等方面带来消除紧张局面的效果"。

中国官员10日也对韩国媒体表示，中国认为"最好的方案是中、韩、日三国共同签定自贸协定"。对此，中韩的立场是一致的。

美国因素

促使中国急于与韩国达成自贸协议的还有一个美国因素。韩美自贸协定是韩国有史以来达成的影响最大的双边贸易协定。韩国总理韩德洙10日说，韩美自贸协定一旦生效，可能将在韩国创造55万个职位。统计显示，韩美2006年的双边贸易额达到了740亿美元。

分析人士认为，美韩达成自贸协定可谓一举多得：既可增强同东亚市场的关系，又可增加韩国进入中国经济圈的阻力，同时增强韩国产品在美国的竞争力，有助美国缓解对华贸易逆差。但其主导思想着眼于防止韩国由于在经济上同中国的联系过于密切，而导致的两国在政治上的亲近。

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任晓教授接受中国官方新华社采访时表示，"随着中韩经贸关系的跳跃式上升，一些美国人认为韩国正从美国漂移，向中国靠拢。因此，美国人也想通过其它方式，比如自贸协定进一步加固美韩同盟。"

不过，日本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深川由起子在接受韩国《朝鲜日报》的采访时说，韩美自贸协定把安全和经济问题结合在一起，"把美国引入东亚经济的中心，使政经分离为主的东亚地区主义变得复杂起来"。

心理压力

她认为，"东亚有政经分离，即将经济分离于政治，以求取得共同利益的地区主义传统。这是日本、中国、东南亚共有的传统价值观。韩国这次从此脱离了。至今为止，连日本也回避将美国引入东亚经济范围内。估计中国这次对韩美自贸协定比日本更感到不快。"

韩国先与美国签署自贸协定使中国感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但是中国否认"韩美自贸协定是美国牵制中国的王牌"的说法。

首尔西江大学国际研究院院长安世英表示，目前亚洲的地缘政治框架被划分为以中国和东盟组成的以中国为中心的经济圈，以及美国与韩国和日本组成的海洋经济圈。韩国则被夹在两个经济圈争夺亚洲主导地位的中间。他认为，在韩美自贸协定达成后，中国没有选择，只有加快与韩国达成自贸协定。

不过，分析人士也表示，虽然中韩在签署自贸协定后谁会获利更多有着不同看法，但中国尽早与韩国签定自贸协定至少有两方面的好处：

首先，可以帮助遏制美国在东亚地区的影响力，尽管这种影响力会随着韩美自贸协定的签署而得到加强；

其次，比起美国或日本，中韩尽早达成自贸协定更加划算，也更加有利。

从目前来看，如果中国与美国达成自贸协定得在诸多领域对美国作出重大让步，这难以在短期内实现；而由于中日关系刚刚解冻，中国与日本近期也不太可能签定自贸协定；韩日签订自贸协定的最大障碍则来自朝鲜问题。

立竿见影

分析人士说，韩国尽早与中国达成自贸协定的好处是立竿见影的。目前中国是韩国第一大贸易伙伴，也是第一大出口市场。中韩建交15年来，双边贸易已从建交之初的50亿美元增长到2006年的1300亿美元，是韩美贸易的近两倍。

韩国国际经济政策研究所预测说，比起美国、欧盟和日本，一旦韩中达成自贸协定，韩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在7至10年里将增长3.17%，而如果与美国、欧盟和日本达成自贸协定后，则将分别增长1.99%、3.04% 和1.05%，韩中自贸协定的分量显然相当重。

分析人士认为，在与中国的自贸区磋商上，韩国在汽车、钢材、重工和化工方面占有优势，但在农业、渔业、纺织和木材等方面受冲击较大，而中国在这些方面具有优势。此外，中国廉价小商品和农产品的涌入也会对韩国中小企业和农民造成沉重打击。

尽管如此，韩国政府在推进自贸协定方面步伐坚定，韩国希望在韩美自贸协定签署后，再与中国和欧盟签约，在世界经济舞台上占据有利地位；而中国希望通过与韩国达成自贸协定，巩固自己在东亚的政治和经济影响力。

香 港 民 建 联 ： 愿 为 马 力 六 四 言 论 道 歉

马 力 ： 教 师 说 “ 六 四 屠 城 ” 不 负 责 任

香 港 政 党 民 主 建 港 协 进 联 盟 （ 民 建 联 ） 副 主 席 刘 江 华 星 期 三 （ 5 月 1 6 日 ） 表 示 ， 该 党 党 主 席 马 力 关 于 六 四 事 件 的 言 论 引 来 不 必 要 的 争 议 ， 该 党 愿 意 道 歉 。

香 港 媒 体 星 期 三 报 道 ， 马 力 在 媒 体 茶 叙 会 上 对 教 师 在 授 课 时 称 呼 1 9 8 9 年 六 四 事 件 为 “ 屠 城 ” 感 到 不 满 。

马 力 在 媒 体 茶 叙 会 上 说 ， 教 师 们 的 这 种 描 述 不 负 责 任 ， 香 港 特 区 政 府 应 该 为 六 四 事 件 定 调 ， 避 免 教 师 向 学 生 传 递 错 误 信 息 。

马 力 的 言 论 引 来 广 泛 批 评 。 香 港 支 联 会 主 席 司 徒 华 和 六 四 民 运 人 士 王 丹 等 人 对 马 力 的 言 论 感 到 愤 怒 。

论 坛 ： 如 何 准 确 描 述 6 · 4 事 件 ？ "

刘 江 华 在 回 应 记 者 追 问 时 说 ， 民 建 联 立 法 会 党 团 已 经 讨 论 过 马 力 的 言 论 ， 至 于 如 何 处 理 ， 党 团 还 没 有 得 出 定 案 。

刘 江 华 说 ， 马 力 已 经 作 出 澄 清 ， 然 而 如 果 他 谈 论 六 四 事 件 的 言 论 引 起 不 必 要 的 争 议 和 损 害 ， 民 建 联 愿 意 道 歉 。

香 港 民 主 党 派 人 士 继 续 对 马 力 的 言 论 作 出 批 评 。 公 民 党 立 法 会 议 员 汤 家 骅 对 马 力 的 言 论 表 示 遗 憾 ， 认 为 应 该 尊 重 死 难 者 家 属 的 感 受 。

支 联 会 常 委 兼 民 主 党 教 育 界 立 法 会 议 员 张 文 光 以 “ 冷 血 ” 来 形 容 马 力 的 言 论 ， 建 议 他 以 中 国 全 国 人 大 的 身 份 ， 要 求 北 京 中 央 政 府 调 查 六 四 事 件 。

马 力 星 期 三 回 应 批 评 时 说 ， 他 的 说 法 不 是 侮 辱 当 年 因 为 争 取 民 主 而 失 去 生 命 的 人 。 他 承 认 用 语 较 为 轻 率 、 轻 佻 ， 愿 意 收 回 用 字 ， 但 无 意 收 回 观 点 。

他 说 自 己 也 希 望 可 以 寻 求 六 四 事 件 的 真 相 。

港 政 党 主 席 批 评 教 师 说 “ 六 四 屠 城 ”

香 港 媒 体 星 期 三 （ 5 月 1 6 日 ） 报 道 ， 当 地 政 党 民 主 建 港 协 進 联 盟 （ 民 建 联 ） 主 席 马 力 对 教 师 在 授 课 时 称 呼 1 9 8 9 年 六 四 事 件 为 " 屠 城 " 感 到 不 满 。

马 力 在 媒 体 茶 叙 会 上 说 ， 教 师 们 的 这 种 描 述 不 负 责 任 ， 香 港 特 区 政 府 应 该 为 六 四 事 件 定 调 ， 避 免 教 师 向 学 生 传 递 错 误 信 息 。

马 力 的 言 论 引 来 香 港 民 主 党 派 广 泛 批 评 。 香 港 市 民 支 援 爱 国 民 主 运 动 联 合 会 （ 支 联 会 ） 主 席 司 徒 华 对 马 力 的 言 论 表 示 愤 怒 ， 批 评 马 力 无 耻 。

马 力 也 在 茶 叙 中 提 出 ， 香 港 在 2 0 1 2 年 实 行 普 选 ， 不 符 合 《 基 本 法 》 " 循 序 渐 进 " 发 展 民 主 的 原 则 ， 应 该 在 香 港 回 归 " 一 半 " 后 才 实 行 。

按 照 " 5 0 年 不 变 " 原 则 计 算 ， 香 港 回 归 一 半 ， 也 就 是 2 0 2 2 年 。

论 坛 ： 如 何 准 确 描 述 6 · 4 事 件 ？ "

马 力 星 期 三 回 应 批 评 时 说 ， 他 的 说 法 不 是 侮 辱 当 年 因 为 争 取 民 主 而 失 去 生 命 的 人 。 他 承 认 用 语 较 为 轻 率 、 轻 佻 ， 愿 意 收 回 用 字 ， 但 无 意 收 回 观 点 。

" 六 四 屠 城 不 符 事 实 "

马 力 在 茶 叙 上 说 ： " 我 不 是 说 六 四 事 件 没 有 死 人 。 "

他 说 ： " 但 如 果 是 屠 城 ， 柴 玲 怎 能 在 六 四 凌 晨 平 安 离 开 ？ 她 是 有 心 挑 起 暴 动 的 … … "

" 如 果 是 屠 城 ， 4 0 0 0 名 学 生 全 都 死 光 了 。 "

马 力 说 ， 焚 化 尸 体 至 少 要 1 0 0 0 摄 氏 度 ， 质 疑 当 年 怎 么 可 能 在 天 安 门 广 场 焚 烧 尸 体 。 他 也 质 疑 坦 克 车 能 否 把 人 辗 成 肉 酱 。

马 力 说 ， 指 着 一 团 东 西 就 说 是 学 生 被 坦 克 辗 过 ， " 那 不 如 找 头 猪 试 一 下 ， 看 看 会 不 会 变 成 肉 饼 " 。

马 力 说 ， 香 港 特 区 政 府 在 进 行 国 民 教 育 时 ， 应 该 把 当 年 和 现 在 的 评 论 、 官 方 说 法 列 举 出 来 ， 为 六 四 事 件 定 调 。

" 不 能 只 听 死 难 者 家 属 的 说 法 ， 也 不 能 只 看 外 国 报 道 ， 应 该 连 官 方 的 说 法 也 看 。 "

马 力 否 认 这 是 干 预 言 论 自 由 的 行 为 。

民 建 联 是 香 港 主 要 亲 北 京 政 党 ， 包 括 马 力 在 内 ， 在 香 港 立 法 会 占 有 1 2 个 席 位 ， 是 " 第 一 大 党 " 。

此 外 ， 马 力 本 人 也 曾 经 在 香 港 任 职 教 师 。

民 主 派 震 惊

支 联 会 主 席 司 徒 华 批 评 马 力 说 ： " 他 是 否 嫌 死 的 人 少 ？ 是 否 要 到 南 京 大 屠 杀 一 样 ， 才 算 是 屠 杀 ？ "

司 徒 华 引 述 " 天 安 门 母 亲 " 丁 子 霖 编 制 的 六 四 死 难 者 名 单 指 出 ， 被 确 认 身 份 的 死 难 者 已 经 有 1 0 0 多 人 。

香 港 民 主 党 主 席 何 俊 仁 指 责 马 力 的 言 论 ， 跟 日 本 右 翼 团 体 否 认 南 京 大 屠 杀 一 样 无 耻 。

六 四 民 运 人 士 王 丹 说 ， 六 四 屠 城 有 大 量 证 据 ， 更 有 无 数 北 京 市 民 作 证 ， 矢 口 否 认 就 是 在 死 难 者 家 属 心 上 伤 口 撒 盐 。

曾 采 访 六 四 民 运 的 香 港 《 文 汇 报 》 前 记 者 刘 锐 绍 认 为 ， 目 前 官 方 和 民 间 都 欠 缺 评 价 六 四 所 需 的 详 细 资 料 ， 港 府 若 贸 然 定 调 ， 将 会 相 当 危 险 。

香 港 教 育 统 筹 局 发 言 人 表 示 ， 学 习 历 史 最 重 要 是 培 养 学 生 的 批 判 思 考 ， 深 信 香 港 教 师 们 又 足 够 专 业 能 力 引 导 学 生 。

斯皮尔伯格致函胡锦涛促向苏丹施压

奥斯卡导演奖获得者斯皮尔伯格成为最新一位呼吁结束在苏丹达尔富尔地区种族屠戮的好莱坞人士。

在给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的信中，这位年逾60的电影导演呼吁中国向苏丹施压，同意接受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帮助。

据联合国粗略估计，自2003年起，达尔富尔已有20万人死于冲突，200万人被迫离弃家园。

在上个月写给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的信函中斯皮尔伯格写到："在那些呼吁中国改变苏丹政策的声音中，我也想加入自己的声音"。但是直到上周五这封信才在媒体上公开发表。

"中国应该成为联合国结束达尔富尔种族屠戮的、坚定的支持者"

电影导演斯皮尔伯格

在信中他还呼吁苏丹政府"同意联合国维和部队入驻，保护遭受达尔富尔大屠杀的受害者"。

关注种族屠杀

这位因执导电影《辛德勒名单》而闻名的导演说，研究种族灭绝问题和他所从事的工作十分相关，以洛杉矶为基地USC　Shoah基金会研究机构是世界上最大的视频历史档案库之一。该机构拥有来自56个国家5.2万份犹太人大屠杀幸存者、政治犯和战争法庭审判人员的录像见证数据。

"该机构的主要任务是利用这些证据战胜它们所带来的偏狭、歧视和苦难"。斯皮尔伯格解释道，世界上许多国家已经正在努力这样做，我希望中国有一天也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中国是苏丹石油最大的买家，也一直被指没有努力施加影响结束达尔富尔暴力冲突。

斯皮尔伯格应邀担任北京2008奥运会的艺术顾问。但是在3月份的一期《华尔街日报上》，斯皮尔伯格的信函遭到了演员米娅·法罗的批评，她批评斯皮尔伯格在北京奥运会中所任的角色，并把他与1936年柏林奥运会为纳粹拍摄宣传片的的电影导演莱妮·里芬斯塔尔相提并论。

米娅以讽刺口吻表示："难道斯皮尔伯格先生真的想让历史记住他是北京奥运会的莱妮·里芬斯塔尔吗？"